《虎啸龙吟》洗白司马懿厚黑诸葛亮?导演这样说

 

发布日期:2018-01-02     来源:未知      阅读量:

   《军师联盟》收官时,不少观众都对下线的曹操恋恋不舍,更怀疑第二部《虎啸联盟》能否再次勾起自己追剧的兴致。如今,吴秀波[微博]、刘涛[微博]、张钧甯[微博]等携刘欢、王洛勇[微博]等卷土重来,司马懿与诸葛亮的教科书级对决、曹叡懂权谋却又在情感上肆意妄为的狠辣,丰满立体的人物、气势恢宏的战争场面等,很快就让观众沉迷剧情不可自拔,看到诸葛亮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不甘,弹幕里一片“泪目”;看到曹叡思母而穿上女装时,还被网友冠以“女装大佬”之称。如今,该剧已经播出过半,导演张永新在接受媒体群访时直言,从大的格局看,不希望这是一部上纲上线的历史正剧,“三国题材诸多,我们的压力很大,所以开始确定的风格就是具有历史剧的气质,但也温暖、轻松,有新的讲述方式。”虽然主创人员都很崇拜诸葛亮,也对历史敬畏,但依然尽量在创作人物时做到“不仰视不俯视”,“力争用平视的角度来看,刻画的人物都不是神,也不是妖不是鬼,他们都是人,从人性的角度来建立一个人物的逻辑,走向它的发展脉络。”
 
  相比于以往影视剧中诸葛亮羽扇纶巾的经典形象,《虎啸联盟》中展示了更多细节,尤其年老时仍为报先帝之志带兵征战,前有司马懿虎视眈眈,后有刘禅不思进取,头发花白的诸葛亮咳血了、脚背肿了、手抖得无法写字了,英雄迟暮的不甘,与老去后的金刚狼颇有几分相似。对此,张永新透露,对诸葛亮的塑造确实与团队及扮演者王洛勇有过深度沟通,“二度创作时力争把他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来写,原则就是不要把诸葛亮放在云端,而让他双脚踩在泥土里,只有这样诸葛亮的真实、伟岸才能呈现。我跟洛勇老师都认为,诸葛亮人格的伟大在于平实,而不是神话气质,所以拍摄时会有意识地强调一些细节,比如说在空城计的情节中他也会汗流浃背,会紧张到汗水湿透了衣服。”
 

 
  在与诸葛亮的多轮对决中,司马懿穿着对方送来的粉色女裙站在岸边吟诵《出师表》的一幕,虽然未动一兵一卒但却张力十足,不过,有观众看得过瘾,但也有人对这样的设计表示了质疑。对此,张永新解释道,“很多艺术作品里对此都有体现,我们所表达的恰恰是通过司马懿之眼、口,看到他跟诸葛亮的关系。而从创作者角度来说,更愿意表达惺惺相惜,因为这两个人都是那个时代里最顶级的军事家、政治家,两个人的博弈在我们心中不存在厚此薄彼,而是双峰对峙的顶级对决。”
 
  谈及此,也不得不说一说刘欢饰演的曹叡,穿女裙、化女妆,可以说是曹叡扭曲人格的典型体现。面对两位男性角色都穿了女裙的情况,张永新强调并非刻意借此吸引眼球,“如果真是为了博关注,那对角色的理解就浅了。曹叡穿女装历史有记载,说他好女装、好异服。”至于曹叡这个角色,张永新还夸奖刘欢把握精准,“他的台词功底,包括形体功底都在这个戏里得到了比较好的体现。”
 
  洗白司马懿厚黑诸葛亮?
 
  张永新:绝无非黑即白的两元论式判定
 
  Q:诸葛亮是大家都很熟悉的历史人物,影视作品多有呈现,《虎啸联盟》拍摄时是如何确定诸葛亮在剧中的定位的?
 
  张永新:一开始就强调不仰视、不俯视,力争做到平视。如果问我诸葛亮到底在我们的戏中是什么样子?我想最好的回答就是目前王洛勇呈现出来的样子,而且,我们这样塑造,也是想要表达对诸葛亮的礼赞。
 
  Q:如果说《军师联盟》中司马懿和曹操的互动最圈粉,那《虎啸联盟》中就是他与诸葛亮的惺惺相惜最受关注了。有注意到观众对王洛勇饰演的诸葛亮有何看法吗?
 
  张永新:很多朋友以弹幕、微信等形式表达了对洛勇老师的喜欢,我们看到了也很开心。但也有人好奇,我们是不是在洗白司马懿、厚黑诸葛亮,从我们创作者角度来看,绝对没有洗白或者是厚黑谁这么一个非黑即白简单的两元论式的判定。
 
  Q:能分享一些创作诸葛亮这一角色时的细节吗?
 
  张永新:二度创作时,我们就把他当做一个活生生的人来写,原则就是不要把诸葛亮放在云端,而让他双脚踩在泥土里,只有这样,诸葛亮的真实、伟岸才能呈现。鲁迅先生曾有一句名言“状诸葛之智近乎妖”,而我们在做这些戏时,也跟洛勇老师一致认为,诸葛亮人格的伟大在于平实,而不是神话气质,所以拍摄时会有意识地强调一些细节,比如说在空城计的情节他也会汗流浃背,会紧张到汗水湿透了衣服。
 
  Q:有哪些让您印象深刻的细节吗?
 
  张永新:拍摄诸葛亮在五丈原的戏份时,当时要求所有演员哭泣,但群众演员比较多,有一定难度,后来我们就把所有演员集中到一起,我跟他们说,诸葛亮是中国人心中一座伟岸的丰碑,是我们精神图腾的一种化身,拍他应该有一种自豪感。另外,我们也跟洛勇老师商量,给诸葛亮加一个脚背肿了的细节,因为我家里也有老人,生病的时候脚背就是肿的,可能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经历,后来这个细节呈现出来后,我们发现特约演员、群众演员都已经热泪盈眶了,通过诸葛亮病中的细节呼唤起了大家的共鸣,所以那场戏拍得特别好,甚至拍完以后现场演职人员久久不愿意散去,大家没有什么话,就在那里静静坐着。我记得那天是下着雨拍的夜戏,但那一刻很安静,只听见雨水打到帐篷上,这样一份安静,也算是我们对诸葛亮这样一个伟大的历史人物的最高礼赞吧。
 
  Q:关于司马懿与诸葛亮还有一个亮点就是两个人神交,当时为什么要这样设计?
 
  张永新:我们基本上是从司马懿的逻辑来做的一种推演,包括三层套层结构,细心的观众可以看到,其实那是司马懿自己的想象,特别是到第三个阶段,司马懿突然看到诸葛亮手里摇着的羽扇突然变成心猿意马,然后顺着心猿意马的角度看到了老年的司马懿,再反打回来时,看到的是最年轻的司马懿,其实这一来一回都是准确反映出所谓神交不过是司马懿的想象。
 
  Q:关于空城计的桥段也有一些是否真实的争议,您如何解释?
 
  张永新:我们有一个相对好的视角,可以站在司马懿的角度来审视,因此,即使我们知道历史当中并没有真实的记录,但还是借鉴和采纳了这一极具戏剧魅力的内容,也是和编剧团队、主演演员最终确定的方向。至于在诸葛亮这个角色的设定上,关于鸟尽弓藏说,其实也是创作者有意识做的一种解读方式,我觉得像这样一种意识流的呈现,可以比较好地释放空城计这一桥段的戏剧影响力。
 
  司马懿穿女装念《出师表》引争议?
 
  张永新:借其角度展现双雄惺惺相惜
 
  Q:除了诸葛亮外,曹叡这个角色也非常亮眼,当初为什么给了他这样一个神经质的人设?
 
  张永新:主要想表现的还是人性的复杂。曹叡不受曹丕待见,其母甄宓死于曹丕之手,一个人在幼年时期经历了人间最大惨痛,在性格养成上也会有影响。有人问我为什么在他的性格里加上恋母情结,我愿意把这个词修正为“思母情节”,“思考”的“思”,因为我们认为曹叡是思母。
 
  Q:所以曹叡在剧中会多次穿上女裙吗?
 
  张永新:剧中出现了几次主演穿女装的画面,我想说的是,这些情境不是故意为了吸引观众的眼球而做的梗,如果那样的话,就把角色理解得浅了。历史记载中曹叡就好女装、好异服,穿女装是他思母的表现,后面就是穿女装的时候大兴土木,歌舞升平时又穿女装祈求上苍保佑他的女儿。
 
  Q:这部剧中曹叡、司马懿都有穿女装的情况,甚至被网友称为“女装大佬”,您刚说这不是刻意为之,那如何解读司马懿穿裙子的情节?
 
  张永新:其实司马懿穿粉裙在《三国演义》里也有体现,包括其他的艺术作品也有。我们所表达的恰恰是通过司马懿之眼、口,看到他跟诸葛亮的关系。而从创作者角度来说,更愿意表达惺惺相惜,因为这两个人都是那个时代里最顶级的军事家、政治家,两个人的博弈在我们心中不存在厚此薄彼,而是双峰对峙的顶级对决。
 
  Q:对于刘欢塑造的曹叡,您如何评价?
 
  张永新:刘欢作为一个80后的青年演员,他是非常优秀的好演员。我觉得他驾驭的曹叡非常成功,从导演角度来看,他具有戏剧张力,而且他的台词功底,形体功底都在这个戏里得到了比较好的体现。
 
  Q:郭照死的时候,镜头里两次展现了司马懿和辟邪上下台阶的画面,是不是也别有用意?
 
  张永新:那个台阶就是横店的四海归一殿前的99级台阶,两次擦肩而过是想突出戏剧张力,其实这是一个戏中戏的对局,司马懿在这个局中被曹叡算计了,所以那场戏里我们充分发挥了台阶的戏剧作用,加之曹叡那句“这是朕给他的台阶,不下也得下,必须得下”;而看到司马懿下台阶时镜头是升格的,声音也是加重混响,随后他将计就计摔倒,其实到这里他已经在心中有了另外一个计划,所以这场戏又是承前启后的,直接给司马懿将来的发展方向做了引导。所以说这个下台阶背后是人物反转的重要环节。
 
  历史剧社会价值何在?
 
  张永新:引导观众思辨
 
  Q:追剧到现在,感觉很难给《虎啸联盟》定位,甚至有人觉得它是四不像,您觉得呢?
 
  张永新:四不像的说法其实也是一种变通的说法,我们希望它既具有一定历史剧厚重的味道,以及大开大合的情节,同时在叙述视角上希望引入现代人感同身受的内容,包括司马懿的爱情、友情、亲情,做这种解读时候,选择的是更符合当下人审美的叙述视角,能够多层面展现人物,比如说司马懿和张夫人、柏夫人的关系。
 
  Q:这部剧中的司马懿会伪装、会卖萌,甚至吐舌头,似乎更加活泼?
 
  张永新:这就是剧中轻松的元素,也是有意识设计的搞笑的段落,但不是为了恶搞,而是基于人物性格的基础。比如司马懿和诸葛亮在垄上对峙,跟对方借扇子的戏,貌似是轻松调侃,其实背后是司马懿那双鹰眼一直冷冰冰审视着这一切,他是两张皮,一方面是司马懿见到了心中的最大偶像,粉丝心理,但原则性博弈当中他没有失分,还是坚定地站在自己作为曹魏统帅的位置上。
 
  Q:除了展现历史人物外,还希望引发观众怎样的思考?
 
  张永新:我认为好的历史剧一定要和当下产生共鸣,而不是你讲你的,我看我的。在我看来,共鸣的背后就是能够直指当下人心,从一部戏里能够看到什么?学到什么?会否在追剧时停下来审视自我?比如司马懿的五禽戏概念贯穿始终,我们称之为行动种子,关乎欲望、社会人如何存在,如何面对庙堂、周边、家庭,所以猴戏虎戏都是有所指,不是简单意义的像广播体操式的物理空间。
 
  Q:在您看来历史剧是否应该担负一些社会责任?
 
  张永新:我觉得历史剧非常有魅力,因为它能够展示我们的情怀、情趣,也能够让人思辨。知古而见今,借剧中人物来做一种现代化的表达,其实更多的是呈现人物内心的欲望以及成长过程,比如之前终极片花里,司马懿在洛水河畔放掉心猿意马,他的台词就是“去吧,我的心猿意马。”假如说从这个角度来理解,那个小乌龟心猿意马就不是简单的道具,而是一种象征,甚至和司马懿是互为镜像的。当下的历史剧被很多业内称为“古偶剧”,我觉得我们的戏应该不属于这个范围,也不用着急下定义,其实这部剧中,我们把历史观和价值观都投射进去了,比如说崔琰之死、荀彧之死、诸葛亮五丈原等,都是想传达对三国时代、魏晋时代风骨和气节的礼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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